極地之旅 目睹南美合恩角神話般的美

　　當(dāng)我登上Stella Australis游船時,可以看到整個海峽,一眼望去水面波光粼粼。一位穿著藍白相間衣服,看起來很健壯卻不失優(yōu)雅的女士將船停泊在甲板的平房倉庫,為下一輪的風(fēng)暴來襲做好了準備。太陽慢慢下去了,我們也都散去了。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(nèi),我手機的信號時有時無。我的西邊是南美洲大陸最南端的弗羅厄德角,我們向東邊探險行進時它逐漸隱匿在黃昏中不見了。

　　早晨,海平面上滿是大奇洛埃島(從它的名字可以得出它是火地島最大的島嶼)崎嶇的輪廓以及馬里內(nèi)利冰川的巨影。這個白色的龐然大物在向山體慢慢地消退,但是當(dāng)我們的船靠近它時它依舊顯得龐大無比。

　　現(xiàn)在就有跡象表明這不是一次尋常的航行。不可否認,途中供休息的設(shè)施方面是無可挑剔的:船艙寬敞舒適,酒吧間提供有皮斯科酒,而且服務(wù)熱情周全。公共餐廳在規(guī)定的時間供餐。但是下了船情況就大不一樣了。乘客下了船,進入充氣艇中。航行如飛的充氣艇將我們渡到了光禿禿的海灘上和偏僻的峽谷中。我們排著隊上岸,沒有掉隊者,也沒有抗議者。大家在這里用心領(lǐng)悟著這方鮮有人涉足的新奇之地。

　　我們大家一起穿過茂密的樹林和柔軟的草地,導(dǎo)游不時向我們講解一些東西,從苔蘚的生長到蔓越橘的食用原理。在我們前行的過程中,有兩只禿鷹一直在我們頭頂盤旋,就像是排好隊形的戰(zhàn)斗機。在整個航行中,野生動物始終和我們?nèi)缬半S從。在向東南方向行進的過程中,我們在薩克斯小島(Tuckers Islets)休息時,發(fā)現(xiàn)這兒一撮撮的天然金塊被鸕鶿當(dāng)做巢居。巢穴里散發(fā)出惡臭,還好它們將巢穴建在了洞里或火山口。更妙的是,生活在這的麥哲倫企鵝的氣味抵消了這種難聞的氣味。企鵝們悠然自得,全然不為我們所影響。它們走起路來一搖一擺,滑稽可愛;它們潛入淺灘游泳時的姿勢又是那么的優(yōu)雅迷人。

　　黃昏到來了,Stella Australis船開始向西疾馳。夜里我被海浪驚醒,發(fā)現(xiàn)我們已駛進了太平洋。小船完全在這深海的支配之下了。

　　早晨,我們才得以知道昨晚發(fā)生了什么。我們的船轉(zhuǎn)了一個大大的“U”型彎,沖進了這海洋的深處,之后又彎了個弧度進入了比格爾海峽——該海峽是以一艘船的名字命名的,該船在1833年載著查爾斯·達爾文來到了這座遙遠的小島。在寬度上比格爾海峽比麥哲倫海峽要窄些。海峽兩邊巖石聳立,巨大無比。這時一艘小型輪船向我們對面駛過,自從來到蓬塔阿雷納斯,至此時我們算是首次見到了人類的身影。

　　過去可不盡如此。在一次滿載乘客的航行中,我們的領(lǐng)隊毛利西奧·阿爾瓦雷斯告訴我們,200年前,這里曾是原居民亞格汗(Yaghan)的故鄉(xiāng),他們在這嚴酷的環(huán)境中繁衍生息。后來,歐洲殖民者、疾病以及迫害接踵而至。在十九世紀六、七十年代,這個民族就從這片土地上消失了。

　　這段令人心酸的歷史使這片海峽顯得愈加荒蕪孤寂。除了居于此的“海怪”發(fā)出的嘎吱嘎吱的聲音外,四周寂靜無聲,冷清得令人窒息。40英里長的皮歐西冰河就像是一位反抗精神十足的勇士,巨大無比,完全無視這個日漸升溫的地球。它的體積依舊持續(xù)變大,它的側(cè)面有50碼沒于海灣。當(dāng)我凝視這個龐然大物的時候,大塊大塊的冰面脫落下來,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聲音,就猶如煙火的爆破聲一般。

　　這并不是一位孤獨的戰(zhàn)士。比格爾海峽的背面,我們和“阿里冰河”擦面而過,在那里共有五條冰河映入眼簾。透過輪船的遮擋板向外張望,這時不斷有雪片打在板上。倘若這里是夏天的話,那么準會有人對這兒冬天產(chǎn)生恐懼的。

　　終于,我們接近合恩島了。阿爾瓦雷斯提醒大家,我們有機會到岸。而且黎明時分,水面最為平靜,所以我們需要明天趕早就出發(fā)。

　　我們醒來時發(fā)現(xiàn)海角的輪廓就在右舷方向的遠處,整個大西洋顯得寧靜安詳。啟動充氣艇,我們乘坐小艇靠近一塊淺灘處的巖石。我們登上巖石,順著陡峭的木階踏上了這塊南半球雨水充沛的“樂土”。

　　但是大海洋的“停戰(zhàn)協(xié)定”并沒有湊效,平靜沒堅持多久。一小時后就起風(fēng)了,霎時天空烏云密布,我們不得不馬上回到船里。我們剛登上船,狂風(fēng)驟雨就猶如海神的兩大斗士,在這天地之間角逐起來。在我們駛?cè)肽抿}灣(朝著邊境向北行駛,而我們的最終目的地是烏斯懷亞的阿根廷港口)躲避風(fēng)雨時,船開始震動顛簸起來。

　　我卻很興奮。因為來到這么一個傳說中的地方,如果見不到神靈發(fā)威才覺得不真實呢!在這世界之巔,來些挑戰(zhàn),逆風(fēng)而上,那才叫愜意呢!

　　旅行必備:

　　坐船: Cruceros Australis船運公司(00 34 93 497 0484; australis.com)提供三夜和四夜的游艇往返于蓬塔阿雷納斯和烏斯懷亞,船票最低標準為944美元/人(合人民幣5877元),全食宿,兩人一艙。三月份的四夜航行最低價1573美元/人(合人民幣9793元),航班費用除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