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一會兒功夫,我就躲進了康多提大道(Via Condotti)上歷史悠久的古希臘咖啡館(Antico Caffe Greco)。刷了顏色的墻壁、大理石面的桌子、拱頂門廊下掛著的那些描繪田園風光的油畫,還有彩色的鏡子,這家咖啡館曾是歌德、司湯達和拜倫這些作家常來的地方,而直到今天,它依舊讓許多人迷戀。沒錯,我住的酒店華麗無比,但只有當我來到這家咖啡館,才覺得自己到了羅馬。我常來這里,有時是找一張桌子坐下,有時則是在吧臺區(qū)與當?shù)厝艘黄饎邮肿鲆槐馐綕饪s咖啡,價格只要四分之一。
顯然,自從英國詩人濟慈于1821 年死在西班牙臺階旁的一棟民居里以來,這片街區(qū)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很大變化。他的故居已經(jīng)變成了濟慈—雪萊紀念館(Keats-Shelley House),對于浪漫派來說,這里不啻于一處隱秘的圣殿。從這間規(guī)模不大、訪客寥寥的博物館的臥室里,當年死于癆病的詩人凝視著窗外的羊群、雕刻作坊和生產(chǎn)馬賽克的工房。今天,從同一扇窗子望出去,我看見的是迪奧(Dior)和伊夫圣羅蘭(Yves Saint Laurent)的專賣店,還有一個光頭男站在彼得羅· 貝尼尼(Pietro Bernini)設計的船形噴泉里擺姿勢拍照。